2011-06-09

【外台會】邀請各位觀賞舞台劇《耳背上的印記》


有一個女孩,讀了外台會所出版的《離與苦》這本書,非常感動,
於是,她根據部分的書中內容、和自己的故事連結,創作了一齣獨角舞台劇

《耳背上的印記》
  
外台會的《離與苦》主編李廣均,和我們的理事楊佳嫻
會分別出席6/166/17兩場的映後座談,和舞台劇的導演及編劇對話。

與談會資訊如下:

我們如何讓更多人知道外省人的悲歡離合、無家感及鄉愁?
在這齣舞台劇的表演過後,廣均老師和佳嫻老師,會在映後座談的時間,和大家娓娓道來,關於外省人的「離」與「苦」。

外台會誠摯的邀請您,一同來欣賞這齣舞台劇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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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耳背上的印記〉創作說明

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家園。
所謂「印記」即是一種民族意識的傳承。

《耳背上的印記》則是在說一個外省三代家族的故事。

在台灣,「國」與「家」(或是「國家」)常常被政客拿來玩弄,我們被教育悲情與憤怒,被教育敵我分明,被教育歷史與主權。可是在這些專有名詞與各種情緒的背後,其實有一種最單純的東西,那就是人們心底深處對情感歸屬的渴望。「我是誰?」「我從哪裡來?」本來就是人身而為人最基本需要被解答的問題,因為我們需要認同。所謂的「外省人」,理性來說是民國38年那一批從中國大陸到台灣的人,但簡單來說,他們就是離開家的一群人,他們離開了他們的父母,從小生長的環境,離開中國人最重視的土地。他們是離散的一代,一輩子被困在思鄉的情緒裡,生命中擁有許多的不堪與怨恨,一輩子在怨恨「我的家在那裏」。而他們的後代,從小在父母濃烈的思鄉情緒裡長大,他們被教育「我的家在那裡」,美好的中國大陸,但那裡到底長什麼樣,有什麼味道,親戚有誰,他們通通不知道,一切都得靠想像。外省人第二代,沒有豐功偉業可以歌頌,沒有家鄉土地可以懷念,到了中年還得接受島上新血統論的興起,還得背上原罪的十字架。這一切,讓他們這一代人漂泊不安,極需認同,不停在問「我的家在哪裡」,這讓他們長成了一個樣子。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,成為某種時代中不被重視的祭品。這一點,可以由齊邦媛、王德威編的《最後的黃埔老兵與離散的故事》的序中看出:

引人深思的是,《最後的黃埔》中最沉重、徬徨的聲音,不來自老兵自己,而來自老兵的下一代。他們生在偏安年代,其實沒有經過戰亂。或許正因此,他們的成長經驗見證了『老兵不死』的最大反諷。昔日的聖戰一點點地馴化了,不可動搖的主義動搖了。當島上新血統論興起,「與台灣共存亡」成了時髦口號時,他們要驚覺,父兄為了台灣存亡所付出的一切,反而成為原罪起源。……一篇一篇寫著軍人子弟的失落與無奈。他們是一群意外的,最後的「最後的黃埔」,離散紀事的焚祭人。

或者同是外省第二代的音樂創作人張雨生的作品〈心底的中國〉也可讀到他們的失落與空虛:

         心底的中國   /曲:張雨生
我沒有走過父親走過的長路
他的年少是幾番滄桑 幾番血淚
我沒有看過父親看過的國土
他的鄉愁是浩盪之江 滾滾之水
我只能偷偷瞄著父親的眼眸
感覺他眼光最深層處的浮雲蒼狗 喔~

我沒有留下父親留下的瘡疤
他的傷痕是不敢思憶 不堪回首
我沒有經歷父親經歷的掙扎
他的割捨是午夜夢迴 茫然失落
我只有悄悄等著父親的動容
感覺他神色最恍惚間的愛恨交錯

什麼叫中國 我曾經沒有把握
如今我才知道 她在我胸口跳動
什麼叫中國 我現在真有把握
是父親畢生守候 我與生俱來的光榮 嗚~

至於到了第三代,「鄉愁」儼然已遠去,從小生長在這片土地上,遙不可及的家鄉有時甚至變成某種包袱,第三代的孩子想要大喊「我的家在這裡」,卻因為父親輩的傷痛而感到自責。

痛苦與鄉愁會傳承,但也會變形。第一代的鄉愁踏實,第二代的鄉愁飄渺,第三代其實沒有鄉愁。當一代又一代地傳下了耳背上的印記,而忽略其實已經不一樣了的時候,怨恨就會產生。因為期待與要求是違反人成為一個個體的最大幫兇。「責怪」變成了另一種傳承。因為我們只看見了「他」,卻沒看見塑形他背後的一切。而那一切複雜的種種,其實也只是因為我們需要知道我們是誰而已,這件事本身並沒有錯。

所以整齣戲的創作主題便是沿著「我的家在那裏」「我的家在哪裡」「我的家在這裡」為主軸去發展與論述。